第1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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蔚冬尋的偽裝行動沒太成功，但也不算失敗。目前他的貓設為一只智商極高的漂亮貓貓，典型的“別人家的貓”。
幸好大家都是接受唯物主義教育長大的，林之許就算偶爾覺得他太過聰明，語出驚人，也沒真正認為他是什麽別的生物。
這給他吃下一粒定心丸，幹脆不再拘謹，再不掩飾自己的“聰明”。
林之許雖然手受傷了，但休息了一天後還是帶傷上陣，重新返回學校。
又過了一天，蔚冬尋估摸著自己快要變回人身，果斷當了不告而別的渣貓，趁著對方上學的功夫趕緊回到了自己家。
他回家的時候雲夏冉已經離開。橘貓比他更早一天變回人身，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學校裏。不僅如此，對方昨天就發消息說把他們藏在小樹林的衣物收了回來，渾身上下寫滿“靠譜”兩個字。
反觀蔚冬尋——蔚冬尋當時正在林之許家樂不思蜀，差點忘了家裏有個小夥伴，越看越像是那種只管自己風流快活的渣貓。
不過渣渣貓也得上學。
進入高三後，大部分課程都是在鞏固知識，缺幾天課倒不至於讓他跟不上，就是一堆一堆的作業補得心累。好在老師們知道他的情況，不至於因為作業沒按時做完就批評他。
蔚冬尋重返學校這天正好有體育課，體育老師又大手一揮把時間拿給全班排練。
不過排練隊伍中不包括他和林之許。
作為傷病人員，且戲份不算特別重，文娛委員爽快的給林之許放了個假。而作為害的對方受傷的“罪魁禍首”，他也跟著沾光，有了休息時間。於是就成了整個班級都在辛苦排練，而他們兩在學校閑逛摸魚的局面。
貓咪狀態的蔚冬尋有些活潑，但一恢覆人形就變回沈默寡言的性子，一路上也說不出幾句話。
好在林之許會主動找他聊天：“前兩天你怎麽又請假了？請假之前還把貓給帶回家了？”
“嗯。”蔚冬尋回答的有點心虛，“他最近幾天是去你家玩了吧？”
想到突然變得黏人的貓咪，林之許道：“對。你不會是特地教育過他吧？”
這麽一說，他居然覺得還真有可能。普通貓咪聽不懂，但鄰居家的貓智商明顯高於貓界平均值，被教育著要“討好”某人貌似挺簡單的。
幻想著同桌和布偶貓面對面坐著，一臉嚴肅的教育對方，就像是教育即將送到親戚朋友家玩的小孩一樣，林之許把自己給逗笑了。
他扭頭看著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側的少年，突然覺得對方的神態和那只布偶貓一模一樣。
該怎麽說，寵肖其主麽？
蔚冬尋被林之許的輕笑弄得有些迷糊，他露出疑惑的眼神，微微偏頭看著對方。
這麽一看更像了。
林之許心想。
他沒藏著掖著，直接道：“你和你家貓真像。話說冬冬？這名字起的，一聽就是你的貓。”
蔚冬尋心顫了一下，因為心裏有鬼稍微停頓了一下。不過對不知情的人來說，那不過是他反應慢了一點。
“隨便起的名字。因為他是冬天生的。”
“挺可愛的。對了，你家還有其他貓麽？”想起偶然碰見的大橘貓，林之許好奇到。
“朋友家的。”這是蔚冬尋和雲夏冉商量好的理由，“上次她家裏有事，就暫時放我家兩天。”
朋友？
林之許有點驚訝，他就沒見過蔚冬尋和其他人關系好過。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，他並沒有多問。
錦城一中作為錦城最好的高中之一，基礎設施和它的教學質量一樣優秀。
學校修得很大，除了露天操場，還有各種運動用的室內場館。除此之外，還有休閑放松的小花園，花園中心還有個噴泉。雖然平時不會開，但水質保持的很好，池水清澈，配著綠植中的雕塑十分有格調。
再往邊上走點，就是稱得上學校“無人區”的小樹林了。那裏是蔚冬尋的“秘密基地”，在學校裏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他都會往那邊跑。
小樹林蟲蟻多，即便現在天氣轉涼也依舊是各類蟲子的活躍區。眼見著再走就要進入小樹林了，蔚冬尋道：“要不我們轉頭吧？那裏面沒什麽逛的。”
林之許點點頭，同意了小夥伴的提議。兩人正準備轉頭離開時，他突然停下：“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？”
“聲音？”
“對，好像是女生的聲音。”
蔚冬尋仔細聆聽，果然聽見幾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。
有變貓屬性在，他聽得比林之許更加清楚。發出聲音的幾個女孩似乎有些生氣，語氣嚴厲，像是在吵架。在那些聲音中還夾雜著低低的啜泣聲——有人在哭。
他有些拿不準該怎麽辦，正猶豫的時候，身邊的小夥伴已經行動起來，邁開步子就向著聲源處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蔚冬尋趕緊跟上，小聲道：“我們就這樣過去麽？萬一人家是在開小會，我們過去打擾到別人怎麽辦？”
“別被發現就行了。”林之許同樣壓低了聲音，“我聽見有人在哭，過去看看情況，如果沒事我們就悄悄離開。”
蔚冬尋目露糾結，不過小夥伴心意已決，他也只能跟上去。隨著他們越走越近，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。
“你說啊，說啊！你到底是什麽意思！”
“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幹嘛，啞巴了麽？問你話你為什麽不說！”
“別和她瞎扯了，這種人就是欠收拾！”
“…”
五個女孩圍在一起，形成一個小小的圓圈，將中間另一個女孩死死困住。
她們疾言厲色，口中的話越來越過分。被她們圍住的女孩跌坐在地上，頭埋得低低的，長長的頭發遮住面容，讓人看不清神色。
仔細一看，那個女孩的校服濕了一半，上面蹭了許多泥土。她一動不動的坐著，對周圍人的謾罵和推搡毫無反應，像是木頭人似的。
校園霸淩？！
蔚冬尋的腦海裏閃現出這幾個字，一下子楞在原地。雖然在網上看見過類似事件，但他從沒遇到過。一中管理嚴格，他身邊的同學大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，他從來沒想過，他們學校居然會有這種事！
心靈還沒緩沖過來，蔚冬尋覺得背後傳來一股推力量。他被推得往前跑了幾步，將地上的枯葉踩得哢哢響，一下子就將那群女生的目光吸引過來。
那種眼神像是在看突然闖進家裏的小偷，讓他有些心虛。他強裝鎮定，扭頭看向自己的小夥伴，目光譴責：你推我做什麽！
屏蔽掉飛過來的眼刀，林之許相當冷靜。他緩緩走上前，來到蔚冬尋身邊，微微低頭小聲道：“我是傷患，戰鬥力太差，待會要是打起來你記得保護我。”
你要不看看你說得什麽？對面是幾個女高中生啊！
雖然心裏在吐槽，但想到小夥伴的手是因為自己受的傷，蔚冬尋還是挺了挺胸，往對方身邊靠了靠，接受自己保鏢的職責。
他們之間的悄悄話並沒有被女孩們聽見，但女孩們明顯不歡迎他們，全都安靜下來，目光不善。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女孩脾氣較沖，率先發難：“你們誰啊！聽墻角啊？”
沒等她繼續說話，身邊的同伴就拉了拉她的袖子，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。
她驚訝地看了林之許幾眼，態度稍微好了一點：“我們在處理自己的事，麻煩你們離開一下。”
這樣的態度讓蔚冬尋有點拿不準主意，下意識看向林之許。
林之許沒有被女孩們的態度影響，也沒有闖入者的自覺。他看著幾個女孩，像是有些疑惑：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
態度溫和，語氣平穩，但目光卻直直落在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女孩身上。
女孩們也發現她們之間的動作太像是某種不好的情景，剛剛拉住高個子女生的女孩趕緊解釋道：“你們別誤會，我們只是在說事情而已。”
“但我覺得不像。”
沒有給對方機會，林之許直接挑明。
他的態度讓說話的女孩有些尷尬，也讓暴脾氣的高個子女孩再次爆發：“你什麽意思啊！別不是看她可憐跑出來逞英雄吧？你們這群男生都是白蓮花控麽？啥都不知道就跑出來嗶嗶！”
“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確實不知道，不過你們這個行為已經違反校紀校規了。”
林之許雖然平時很好說話，但其實他的長相偏冷，不笑的時候疏離感很強，像是漫不經心的王者，高高在上的俯視眾生。
在敏感一些的人看來，他那樣子非常礙眼且欠扁。原本因為聽說過他名字，態度稍好的女生們也怒了。
“啥意思，你以為自己是太平洋警察麽？管你屁事！”
“小夢的事情你們不管，這個垃圾出事了立馬就跳出來，看我們好欺負是吧？”
…
“別沖動，大家有話好好說。”
面對越來越激動的女孩子們，蔚冬尋有些為難。他生澀的安撫，但收效甚微，根本沒人聽他的。吵鬧聲越來越大，弄得他頭昏腦脹，被懟得說不出一個字。
對比他的無奈，林之許顯得游刃有餘。對方淡定地聽著女孩們發火，等對面吵了一會後一招制敵：“我已經通知老師了。”
一中管理嚴格，對涉及到校園霸淩的事情非常上心。幾個女孩也並非是壞學生，聽見老師的名頭立馬慫了，吵鬧的聲音漸漸消失。
幾個女孩面面相覷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。突然，其中一個個子嬌小的女生哭了起來：“憑什麽這樣啊，她欺負我的時候怎麽就沒人站出來啊！”
這個女孩沒怎麽出聲，加上個子嬌小，蔚冬尋之前都沒註意到她。直到這時他才發現，先前聽到的哭聲不是他以為被欺負的女孩發出來的，而是這個姑娘。
小姑娘情緒崩潰，一下子哭成淚人，她的小姐妹也來不及管其他人，全都圍在她身邊安慰。
“別哭，小夢，不哭不哭。”
“對對，別為不相幹的人影響心情，開心點，笑一個。”
盡管朋友們都安慰她，小夢還是覺得委屈。她抿住唇想要把哭聲咽下去，但眼淚根本不聽話，依舊大顆大顆的往下掉。
突然，她面前出現了一張紙巾。
拿著紙巾的手很漂亮，是她平時看見一定會拉小姐妹一起欣賞的那種——那不是她的朋友們的手。
小夢擡頭，剛剛把她弄崩潰的男生把紙巾塞進她手裏，柔聲道：“擦一下吧。”
那聲音很輕，像是清風劃過耳畔，讓人酥酥麻麻的，成功讓小夢這個聲控止住眼淚。
林之許個子高，即便是最高的女孩在他面前也顯得嬌小。再加上他之前的表現，突然靠近讓幾個女孩鵪鶉一樣縮在一起，緊張的不再說話。
見女孩們情緒穩定下來，他繼續道：“有事情找老師，如果真的很嚴重，那就報警。私下處理不一定有用，而且有理可能也變得無理了。”
女孩們之前都是在氣頭上，被打斷幾次，又哭了一場發洩後，人也恢覆冷靜。
聽到林之許的說法，名為小夢的女生點點頭：“謝謝，我是氣昏頭了。”她看了眼身邊慘兮兮的人，別過臉道：“你要告我打你你就去告吧。但一碼歸一碼，之前的事情我不會算了的，你等著。”
說完，一群女孩飛速離開，像是有怪物在身後追似的。
目送女孩們離開的背影，蔚冬尋目瞪口呆：“這就完了麽？”
總覺得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，虎頭蛇尾，像是一部電影戛然而止，心裏不上不下的。
“你還想怎麽發展？這不是挺好的麽？”
插科打諢幾句，兩人的目光移到坐在地上沒動的那個女孩身上。她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，等那些人都走了才扶著樹幹站起來。她擡起頭來，兩人才發現她的臉上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，臉有些腫。
女孩向他們鞠躬道謝，又一瘸一拐的離開。
蔚冬尋看著對方的背影，心裏不是滋味。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夥伴：“我們…不幫幫她麽？”
“你說得對，那脫衣服吧。”
“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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蔚冬尋的偽裝行動沒太成功，但也不算失敗。目前他的貓設為一只智商極高的漂亮貓貓，典型的“別人家的貓”。
幸好大家都是接受唯物主義教育長大的，林之許就算偶爾覺得他太過聰明，語出驚人，也沒真正認為他是什麽別的生物。
這給他吃下一粒定心丸，幹脆不再拘謹，再不掩飾自己的“聰明”。
林之許雖然手受傷了，但休息了一天後還是帶傷上陣，重新返回學校。
又過了一天，蔚冬尋估摸著自己快要變回人身，果斷當了不告而別的渣貓，趁著對方上學的功夫趕緊回到了自己家。
他回家的時候雲夏冉已經離開。橘貓比他更早一天變回人身，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學校裏。不僅如此，對方昨天就發消息說把他們藏在小樹林的衣物收了回來，渾身上下寫滿“靠譜”兩個字。
反觀蔚冬尋——蔚冬尋當時正在林之許家樂不思蜀，差點忘了家裏有個小夥伴，越看越像是那種只管自己風流快活的渣貓。
不過渣渣貓也得上學。
進入高三後，大部分課程都是在鞏固知識，缺幾天課倒不至於讓他跟不上，就是一堆一堆的作業補得心累。好在老師們知道他的情況，不至於因為作業沒按時做完就批評他。
蔚冬尋重返學校這天正好有體育課，體育老師又大手一揮把時間拿給全班排練。
不過排練隊伍中不包括他和林之許。
作為傷病人員，且戲份不算特別重，文娛委員爽快的給林之許放了個假。而作為害的對方受傷的“罪魁禍首”，他也跟著沾光，有了休息時間。於是就成了整個班級都在辛苦排練，而他們兩在學校閑逛摸魚的局面。
貓咪狀態的蔚冬尋有些活潑，但一恢覆人形就變回沈默寡言的性子，一路上也說不出幾句話。
好在林之許會主動找他聊天：“前兩天你怎麽又請假了？請假之前還把貓給帶回家了？”
“嗯。”蔚冬尋回答的有點心虛，“他最近幾天是去你家玩了吧？”
想到突然變得黏人的貓咪，林之許道：“對。你不會是特地教育過他吧？”
這麽一說，他居然覺得還真有可能。普通貓咪聽不懂，但鄰居家的貓智商明顯高於貓界平均值，被教育著要“討好”某人貌似挺簡單的。
幻想著同桌和布偶貓面對面坐著，一臉嚴肅的教育對方，就像是教育即將送到親戚朋友家玩的小孩一樣，林之許把自己給逗笑了。
他扭頭看著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側的少年，突然覺得對方的神態和那只布偶貓一模一樣。
該怎麽說，寵肖其主麽？
蔚冬尋被林之許的輕笑弄得有些迷糊，他露出疑惑的眼神，微微偏頭看著對方。
這麽一看更像了。
林之許心想。
他沒藏著掖著，直接道：“你和你家貓真像。話說冬冬？這名字起的，一聽就是你的貓。”
蔚冬尋心顫了一下，因為心裏有鬼稍微停頓了一下。不過對不知情的人來說，那不過是他反應慢了一點。
“隨便起的名字。因為他是冬天生的。”
“挺可愛的。對了，你家還有其他貓麽？”想起偶然碰見的大橘貓，林之許好奇到。
“朋友家的。”這是蔚冬尋和雲夏冉商量好的理由，“上次她家裏有事，就暫時放我家兩天。”
朋友？
林之許有點驚訝，他就沒見過蔚冬尋和其他人關系好過。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，他並沒有多問。
錦城一中作為錦城最好的高中之一，基礎設施和它的教學質量一樣優秀。
學校修得很大，除了露天操場，還有各種運動用的室內場館。除此之外，還有休閑放松的小花園，花園中心還有個噴泉。雖然平時不會開，但水質保持的很好，池水清澈，配著綠植中的雕塑十分有格調。
再往邊上走點，就是稱得上學校“無人區”的小樹林了。那裏是蔚冬尋的“秘密基地”，在學校裏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他都會往那邊跑。
小樹林蟲蟻多，即便現在天氣轉涼也依舊是各類蟲子的活躍區。眼見著再走就要進入小樹林了，蔚冬尋道：“要不我們轉頭吧？那裏面沒什麽逛的。”
林之許點點頭，同意了小夥伴的提議。兩人正準備轉頭離開時，他突然停下：“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？”
“聲音？”
“對，好像是女生的聲音。”
蔚冬尋仔細聆聽，果然聽見幾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。
有變貓屬性在，他聽得比林之許更加清楚。發出聲音的幾個女孩似乎有些生氣，語氣嚴厲，像是在吵架。在那些聲音中還夾雜著低低的啜泣聲——有人在哭。
他有些拿不準該怎麽辦，正猶豫的時候，身邊的小夥伴已經行動起來，邁開步子就向著聲源處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蔚冬尋趕緊跟上，小聲道：“我們就這樣過去麽？萬一人家是在開小會，我們過去打擾到別人怎麽辦？”
“別被發現就行了。”林之許同樣壓低了聲音，“我聽見有人在哭，過去看看情況，如果沒事我們就悄悄離開。”
蔚冬尋目露糾結，不過小夥伴心意已決，他也只能跟上去。隨著他們越走越近，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。
“你說啊，說啊！你到底是什麽意思！”
“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幹嘛，啞巴了麽？問你話你為什麽不說！”
“別和她瞎扯了，這種人就是欠收拾！”
“…”
五個女孩圍在一起，形成一個小小的圓圈，將中間另一個女孩死死困住。
她們疾言厲色，口中的話越來越過分。被她們圍住的女孩跌坐在地上，頭埋得低低的，長長的頭發遮住面容，讓人看不清神色。
仔細一看，那個女孩的校服濕了一半，上面蹭了許多泥土。她一動不動的坐著，對周圍人的謾罵和推搡毫無反應，像是木頭人似的。
校園霸淩？！
蔚冬尋的腦海裏閃現出這幾個字，一下子楞在原地。雖然在網上看見過類似事件，但他從沒遇到過。一中管理嚴格，他身邊的同學大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，他從來沒想過，他們學校居然會有這種事！
心靈還沒緩沖過來，蔚冬尋覺得背後傳來一股推力量。他被推得往前跑了幾步，將地上的枯葉踩得哢哢響，一下子就將那群女生的目光吸引過來。
那種眼神像是在看突然闖進家裏的小偷，讓他有些心虛。他強裝鎮定，扭頭看向自己的小夥伴，目光譴責：你推我做什麽！
屏蔽掉飛過來的眼刀，林之許相當冷靜。他緩緩走上前，來到蔚冬尋身邊，微微低頭小聲道：“我是傷患，戰鬥力太差，待會要是打起來你記得保護我。”
你要不看看你說得什麽？對面是幾個女高中生啊！
雖然心裏在吐槽，但想到小夥伴的手是因為自己受的傷，蔚冬尋還是挺了挺胸，往對方身邊靠了靠，接受自己保鏢的職責。
他們之間的悄悄話並沒有被女孩們聽見，但女孩們明顯不歡迎他們，全都安靜下來，目光不善。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女孩脾氣較沖，率先發難：“你們誰啊！聽墻角啊？”
沒等她繼續說話，身邊的同伴就拉了拉她的袖子，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。
她驚訝地看了林之許幾眼，態度稍微好了一點：“我們在處理自己的事，麻煩你們離開一下。”
這樣的態度讓蔚冬尋有點拿不準主意，下意識看向林之許。
林之許沒有被女孩們的態度影響，也沒有闖入者的自覺。他看著幾個女孩，像是有些疑惑：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
態度溫和，語氣平穩，但目光卻直直落在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女孩身上。
女孩們也發現她們之間的動作太像是某種不好的情景，剛剛拉住高個子女生的女孩趕緊解釋道：“你們別誤會，我們只是在說事情而已。”
“但我覺得不像。”
沒有給對方機會，林之許直接挑明。
他的態度讓說話的女孩有些尷尬，也讓暴脾氣的高個子女孩再次爆發：“你什麽意思啊！別不是看她可憐跑出來逞英雄吧？你們這群男生都是白蓮花控麽？啥都不知道就跑出來嗶嗶！”
“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確實不知道，不過你們這個行為已經違反校紀校規了。”
林之許雖然平時很好說話，但其實他的長相偏冷，不笑的時候疏離感很強，像是漫不經心的王者，高高在上的俯視眾生。
在敏感一些的人看來，他那樣子非常礙眼且欠扁。原本因為聽說過他名字，態度稍好的女生們也怒了。
“啥意思，你以為自己是太平洋警察麽？管你屁事！”
“小夢的事情你們不管，這個垃圾出事了立馬就跳出來，看我們好欺負是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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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沖動，大家有話好好說。”
面對越來越激動的女孩子們，蔚冬尋有些為難。他生澀的安撫，但收效甚微，根本沒人聽他的。吵鬧聲越來越大，弄得他頭昏腦脹，被懟得說不出一個字。
對比他的無奈，林之許顯得游刃有餘。對方淡定地聽著女孩們發火，等對面吵了一會後一招制敵：“我已經通知老師了。”
一中管理嚴格，對涉及到校園霸淩的事情非常上心。幾個女孩也並非是壞學生，聽見老師的名頭立馬慫了，吵鬧的聲音漸漸消失。
幾個女孩面面相覷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。突然，其中一個個子嬌小的女生哭了起來：“憑什麽這樣啊，她欺負我的時候怎麽就沒人站出來啊！”
這個女孩沒怎麽出聲，加上個子嬌小，蔚冬尋之前都沒註意到她。直到這時他才發現，先前聽到的哭聲不是他以為被欺負的女孩發出來的，而是這個姑娘。
小姑娘情緒崩潰，一下子哭成淚人，她的小姐妹也來不及管其他人，全都圍在她身邊安慰。
“別哭，小夢，不哭不哭。”
“對對，別為不相幹的人影響心情，開心點，笑一個。”
盡管朋友們都安慰她，小夢還是覺得委屈。她抿住唇想要把哭聲咽下去，但眼淚根本不聽話，依舊大顆大顆的往下掉。
突然，她面前出現了一張紙巾。
拿著紙巾的手很漂亮，是她平時看見一定會拉小姐妹一起欣賞的那種——那不是她的朋友們的手。
小夢擡頭，剛剛把她弄崩潰的男生把紙巾塞進她手裏，柔聲道：“擦一下吧。”
那聲音很輕，像是清風劃過耳畔，讓人酥酥麻麻的，成功讓小夢這個聲控止住眼淚。
林之許個子高，即便是最高的女孩在他面前也顯得嬌小。再加上他之前的表現，突然靠近讓幾個女孩鵪鶉一樣縮在一起，緊張的不再說話。
見女孩們情緒穩定下來，他繼續道：“有事情找老師，如果真的很嚴重，那就報警。私下處理不一定有用，而且有理可能也變得無理了。”
女孩們之前都是在氣頭上，被打斷幾次，又哭了一場發洩後，人也恢覆冷靜。
聽到林之許的說法，名為小夢的女生點點頭：“謝謝，我是氣昏頭了。”她看了眼身邊慘兮兮的人，別過臉道：“你要告我打你你就去告吧。但一碼歸一碼，之前的事情我不會算了的，你等著。”
說完，一群女孩飛速離開，像是有怪物在身後追似的。
目送女孩們離開的背影，蔚冬尋目瞪口呆：“這就完了麽？”
總覺得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，虎頭蛇尾，像是一部電影戛然而止，心裏不上不下的。
“你還想怎麽發展？這不是挺好的麽？”
插科打諢幾句，兩人的目光移到坐在地上沒動的那個女孩身上。她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，等那些人都走了才扶著樹幹站起來。她擡起頭來，兩人才發現她的臉上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，臉有些腫。
女孩向他們鞠躬道謝，又一瘸一拐的離開。
蔚冬尋看著對方的背影，心裏不是滋味。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夥伴：“我們…不幫幫她麽？”
“你說得對，那脫衣服吧。”
“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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